果然如此吗？

那中年男子轻声呢喃，声音虽低，却仿若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，只是这细微的话语，依旧被林凡敏锐地捕捉到了。

闻言。

林凡神色一凛，心中暗自思忖：难不成，这百万年来人皇不出，并非是他们资质不行，而是另有不为人知的缘由？

天穹山主那般半步人皇的存在，何等强横。

据可靠记载所述，其至少已在世间存活了五万年之久，这般漫长的岁月。

可是，即便有着如此悠久的时间沉淀，他却依旧未能迈出那至关重要的一步，真正成就人皇之位。

若说这是资质不足的缘故，那是绝无可能的。

在整个北灵界各大疆域，关于天穹山主的传记可谓是比比皆是。

此人自初露锋芒之时起，便展现出了超凡绝伦的天赋，那时候，他便已被众人视作未来的少年人皇，承载着无数人的期待与敬仰。

然而。

时光悠悠流转，这么多年过去了，他依旧停留在半步人皇之境，迟迟无法突破那最后的桎梏。

如此看来，这其中的缘由，恐怕并非是资质受限这么简单。

就如那南荒大陆，自秦王之后，便再也没有诞生出武王强者。

可要知道，南荒大陆并不缺少天赋卓绝之辈，各大造化强者辈出，他们哪一个不是天资聪慧、机缘深厚？

但即便如此，却依旧难以跨入武王之境。

直至后来，林凡才明白，之所以南荒没有再能出现武王，主要原因，还是因为缺少了王侯气运这等踏入武王境的必要因素。

如此想来，难不成，要想成就人皇之位，也得炼化如同王侯气运这般至关重要的东西才行？

“小家伙，你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，便将剑碑中潜藏的剑道真解参悟通透，足见你剑道天赋超凡绝伦，堪称无双。”

那中年男子目光灼灼地看向林凡，开口说道。

稍作停顿，他话锋一转，接着问道：“可如今，你心中定是困惑不已吧？

明明已将这剑碑内的剑道真解全然参悟，却始终被那剑宗之境拒之门外，难以踏入分毫。”

林凡听闻此言，微微一怔，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，诚恳地点头应道：“前辈慧眼如炬，晚辈的确不敢有丝毫隐瞒，心中着实满是疑惑。”

“那是因为，此剑碑之内，本就没有所谓的剑宗级别的剑道真解。”

男子笑了笑，道出了这惊人之言。

果然如此！

林凡心头猛地一震，其实在他将剑碑内容彻底参悟之后，心中便隐隐有了这般猜测。

只是无人能为他解答这一疑惑，而且根据诸多关于剑谷的记载，这剑谷内的剑碑，按理来说，都该蕴含着剑宗级剑道真解才是。

“前辈，您这是故意为之？”

林凡抬眸，目光中带着一丝好奇，看向那中年男子问道。

自然。

听到林凡的询问，男子嘴角微微上扬，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，而后轻轻点了点头，继续说道：“你应该能察觉到，自己所参悟出来的这些剑道感悟，与以往自身所领悟的剑道，似乎存在着一些微妙的差异吧。”

不等林凡回应，男子便接着说道：“那是因为，你所参悟的这条剑道，其根源乃是来自于剑域。”

剑域！

这两个字仿若有着无穷的魔力，一经出口，便让林凡的双瞳骤然一缩。

这是他踏入剑谷以来，头一回听到这个势力的名号。

剑域。

那可是传闻中灵界最强剑修的汇聚之所，即便是强如天穹山这等称霸一方的霸主级势力，面对剑域之时，也不敢有丝毫的小觑之意。

它虽未跻身十大巅峰势力之列，但在众人心中，却被视作与十大巅峰势力处于同等级别的存在，更是灵界所有剑修梦寐以求的圣地，仿若那剑道修行的至高殿堂一般。

只可惜，剑域太过神秘，哪怕是一些实力达到武王境界的绝世强者，都未能探寻到剑域真正的所在之处。

就如那万剑书院的四大院首，他们皆为武王，且都是剑修。

可即便如此，他们也不知道剑域究竟隐匿在灵界的何处。

有人猜测，剑域的总部或许就设立在那灵界中央之地，占据着最为得天独厚的位置。

也有人说，剑域位于灵界之中最为贫瘠荒芜的疆域，在那般恶劣的环境中脱颖而出，更显其非凡之处。

更有人传言，这剑域压根就不存在，只是人们口中流传的一个传说罢了……

剑谷的规则意外，已然说明了剑域的真实存在。

而今。

眼前男子的话，更是让林凡心中猜测，这座曾经经历了毁灭性打击的剑阁，是否，就是剑域分支。

“你想得一点没错。

我们这里，曾经，的的确确就是剑域分支。”

什么？

林凡双瞳紧缩，眸中如是有无数精芒在流转，吃惊无比地看着男子，他已是没去深思对方为何能捕捉自己心中所想，他只想知道，这里，究竟是如何被毁去的。

而剑域，为何没有出手援救。

“我沧浪剑阁，乃是剑域位于沧澜疆域分支，昔日被沧澜疆域视作剑道圣地。

只可惜。

一夕之间，剑阁内十万剑修，包括两位剑王，十余位剑宗巅峰级别的武王，尽数灰飞烟灭。

沧浪剑阁驻地，也就此沦为一片废墟。”

这……

林凡神色一凛，万分吃惊地看着对方，两位剑王，十余位剑宗巅峰级别的武王，这等豪华阵容，虽远远不及十大巅峰势力，可却比万剑书院要强太多太多了。

可是。

即便强如沧浪剑阁这样的势力，亦是一夕间覆灭。

他实在难以想象，到底是什么样的势力对他们出的手。

莫非。

是某座巅峰势力倾巢而出的结果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