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看到脸，都不算是确认。

段承昀在另外一边确认完朱翰文的情况后，一脸严肃的走了过来，抬头看了眼山壁上的刻字，默默地蹲下。

欧阳阁没有理会身旁的战友，他捏着日月山河旗的手松了又紧。

他终究是没有勇气面对心中早已确定的真相。

“老朱那边的伤势我看过了，剑伤，伤口处还有金灵力残留，出手的人百分之九十五是艾登。”段承昀低声说道。

他其实还有很多没说，比如老朱粉碎的右手和齐腕断开的左手，以及身上多处的非致命伤……

段承昀跟朱翰文不算是熟悉，仅仅是在进入这个阶段后，他才见到了这个镇魔军艮字营的队率。

可就算不是很熟悉，当他看到朱翰文的惨状后，心脏还是忍不住一抽。

一个豪爽的军人，就这样折损在这里……

而现在躺在面前，面容被鲜红覆盖的人，段承昀则要更熟悉一些。

不论是在红髓山，还是在咆哮丛林，他们就算分属各方，但总归是有接触的。

他知道，这个面容被遮盖的人就是柴元瑾，欧阳阁的兄弟。

哗！

欧阳阁下定了决心，一把掀开了日月山河旗。

熟悉且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容出现在两人眼前，密密麻麻的剑痕分布在支离破碎的战甲上，狰狞异常。

啪嗒！

欧阳阁有一瞬的脱力，身形一软，就这样瘫坐在地上。

元瑾……真的是你……

他想起了当初柴元瑾说过的话，“如果我牺牲了，以日月山河旗覆身就好。”

欧阳阁的脑中一片空白，丧失了思考的能力。

段承昀相对来说要镇定许多，他伸手轻轻拂过柴元瑾身上的伤口。

隐约间，还能感受到一股锋锐的剑意。

下手的是同一人！

他做出了判断。

“他们……”段承昀舔了舔有些干枯的嘴唇，“身上的伤，是同一人所留……”

欧阳阁眼眶红了一圈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
他听到了段承昀的话，张了张嘴，想要说些什么，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
“我们现在先把他们的尸体收殓好，然后我们得尽快找到其他人，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，免得他们再遭了艾登的毒手。”段承昀手搭在了欧阳阁的身上，缓缓说道。

他不是欧阳阁本人，做不到感同身受。

但他也能大致的理解欧阳阁的情绪，那种空洞的寂寥感实在是太过强烈。

所以段承昀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，只是冷静的说出他们现在要做的事情。

“对！找人！找人！”欧阳阁空洞的双眼重新拥有了焦距。

他‘噌’的一下站起来，语气激动：“队长！我们去找队长！队长一定会帮他们报仇的！”

见欧阳阁恢复了生气，段承昀心下稍定。

他看向躺在地上的两人，又扫了一眼四周的痕迹。

除了他们两人和艾登之外，还有一个人存在过的痕迹。

不过，那都不重要了。

“嗯，我们去找方鹤！但是现在……我们先把他们收殓好。”

“好……”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