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还没有个朱砂痣了。”
周吾抬头,露出想再来一次的凶狠表情。
尾音上扬:“他还是你的朱砂痣?”
沈秋掀眉:“那要不然呢。”
她嫌热,便把人推开,光着脚去洗手间。
周吾连忙喊:“穿鞋。”
见她不理,只好提着鞋跟上。
仍然很不心甘:“我的朱砂痣和白月光都是你。”
沈秋忙活着放水,头也没回。
“真的吗?那我好高兴哦。”
那高兴了,他一点都没瞧出来。
哭笑不得,他也只能摆出怨妇的样子。
“你变了,没以前那么在乎我了,你是不是不爱我了。”
噗!
沈秋忍俊不住,才不想搭理他呢,想到什么说什么。
“废话,嫁汉嫁汉穿衣吃饭,你陪我吃了几顿饭?”
周吾怕她洗不着后面,替她拿着莲蓬头。
“这不是你变了的理由。”
“那我还可以变得更加不在乎,你信不信?”
得,再揪着这个话题,他的小姑娘能气死他。
好男不和女斗,他先战术性撤退。
“好吧,是我错了,但你就不安慰安慰我?我好歹是真吃醋了。”
真也好,假也罢,沈秋反正不往心上放。
“活该,是你自己同意他来见我的,帮我挠挠后背,看看是不是长疙瘩了,有些痒。”
周吾仔细寻了一下,看到一个被蚊子咬出来的小红包。
便替她挠了挠。
“不是疙瘩,是蚊子咬的吧,清凉油在哪?”
“可能是,在床头的抽屉里,我怎么感觉燕京的蚊子,比安城的蚊子还刁钻呢。”
他抿着唇笑,眼中滑过暖意看着她肚子。
“是你老侧着睡吧。”
沈秋抑郁,回头瞪他:“不侧着睡行嘛,这才四个月,就感觉沉甸甸的了,向天睡都喘不过气来。”
周吾心疼,连忙给她打泡泡。
还仔细搓了搓后背的小红包。
“辛苦了,等生了这一个,咱就不要了。”
她也不说好或不好,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伺候。
……
回到房间,就看到夕阳从窗外照了进来。
把她和他的影子,拉得很长。
并紧紧依偎在一起,好像变成了一个人。
“周吾,我怎么感觉,咱俩像老夫老妻似的呢?”
周吾细想了下,还真是。
一个在笑,一个在闹,他故意逗她,她就配合着反逗回来,没有十年的默契,都做不到这样的自然和流畅。
他托着下巴想了很久。
“要不你再回忆回忆,咱俩上辈子肯定打过交道?”
沈秋眯着眼睛搜肠刮肚。
“不可能,我上辈子光赚钱去了,除了于亮,就没有再谈第二个。”
周吾很无语,他现在很不乐意听到于亮两个字。
“你呀,就专挑我不喜欢听的说。”
回头找出清凉油,给她仔细的抹在小红包上。
“舒服点了吗?”
她点头:“安然和李静给我带了好多鸡鹅和笨猪肉,妈走的时候给我炖了一只,你看着好像瘦了,还晒黑了。”
周吾贴着她的脸:“这话我爱听,真的特别想你。”
她撇嘴:“不许煽情,我看书上写着,怀孕的人大多数情绪都不稳定,连妈都时不时跟我说,不要怕,想说什么就说什么,都是一家人,就算我发脾气,她和爸也不会往心里去。”
“咱俩就这样闹着挺好,你要煽情,我会忍不住。”
周吾顿时心疼的直抽抽。
别说她看了书,他这几个月一有空,也在看有关于孕妇和育儿的书。
所以才从一进门,就故意避重就轻,主动和她闹。
可刚才,她说瘦了,黑了。
他这心啊,就真的绷不住了。
思念如潮,天天都在浪打浪。
“我错了,那咱俩继续闹。”
沈秋鼻子一酸,嗯了一声,可脾气上来了……就再也压不回去。
“什么时候走?”
周吾喉结翻滚,他很沉默的用力抱了抱她。
“行,我知道了,陪我下楼喝鸡汤,我饿了。”
她吸了吸鼻子,、默默告诉自己,等他走了自己就睡。
反正睡醒了,又是新的一天。
别的,啥也不说,没意思,也矫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