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了三十多年的干部,还是保持初心不变,这份功劳换了其他人,巴不得赶紧算在自已头上。”
“我要是真这么做,别说自已抬不起头,就连你都看不起我。”
“爸…瞧您说的,不管在什么时候,我都站在您的身边。”
她此时也想开了,什么功劳不功劳的,在这个灾荒年代里,能领工资吃饱肚子,已经是最大的优待。
而且相信凭借父亲的干劲儿,肯定会做出一番成就。
赵刚这么做有他的打算,坚持要把功劳算在林北头上,其用意是为了今后考虑。
承包荒地、搞高产试验田,还要研究改良保密种子。
甚至还有他说过的那番话,自已听来肯定没啥,可要是别有用心之人。
用此事借题发挥,说他的行为冒进,违反政策也不为过。
当然这种事自已不会揪着不放,想到上次林北遭到了针对,背后还有个吴伟。
不怕贼偷,就怕贼惦记。
吴伟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,不得不事先提防着点。
这份材料递交上去,实际上是在给林北申请保命符,当然希望永远也用不上。
另一边八角楼里,佟老板正忙着炒菜做饭,伺候店里的老顾客。
长条大炕上,吴伟盘腿坐在上边,桌子上摆着四菜一汤。
地灶盖着火盖,上边摆着的铜壶,正冒着腾腾热气。
不时看了看手表,又抬头朝着房门看去,似乎是在等什么人出现。
嘎吱……
老式的门轴转动,发出吱吱声。
紧接着一顶棉帽子出现了,探着脑袋四处张望着。
“这个点没什么人,滚进来吧!”吴伟不耐烦道。
他发了话,紧接着门打开了,溜进来个三十来岁的男人。
身上穿着深蓝色的棉大衣,棉帽子压的很低,脸藏在了大衣领子里。
只露出一双眼睛,贼眉鼠眼看着就不是啥好东西。
脚上套着双大棉鞋,进屋后赶忙走到炕沿边上,拿起筷子直接开吃。
“姐夫还是你会享受,我家过年的时候,也就吃了一顿饺子。”
还没来得及吃几口,就被一双筷子,举起狠狠敲在了手背上。
即便是挨了打,男人还是没停下,端起盘子扒拉着花生米,快速往嘴里送。
吴伟气的上去踹了脚,也算自已倒霉,遭了这么个没出息的小舅子。
“我说你给老子留点,茶壶里还烫着酒,吃光了拿什么下酒!”
男人这才把盘子放下,嘴里已经塞满了花生米,大口大口咀嚼着。
他名字叫做孙厚才,喊吴伟姐夫,关系再明显不过。
早些年吴伟没啥出息,娶了个满脸麻子的女人当老婆,凑合着过日子。
后来也算造化弄人,他当上村里的主任,通过关系一路升迁。
如今做到了县长的位置,回过头怎么看老婆一家子不顺眼,没有秦德怀给他介绍的女人好。
要模样有模样,要身段有身段的。
若不是顾忌说出去不好听,早就把原配踹出家门,找个年轻漂亮的。
男人对女人的选择上,要求几乎能保持一致。
“没出息的东西,年前我不是给了你家五十斤粮票,还有十张大黑十,咋还能跟个饿死鬼似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