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……还有水吗？”

“你他妈属骆驼的，还有完没完了，信不信我揍你！”

“不……不行了，我先去撒泡尿。”

刚要起身让林北摁在了椅子上，忍耐是有极限的。

“有话快说，有屁快放，不把肚子里的花说出来，我让你尿裤裆里！”

“我说……我说，赵书记遭到了枪击，身上中了两枪。”

“什么？你小子不会胡编乱造，听别人胡说八道吧？”

林北心里一怔，心想这事儿似乎没可能，肯定有人背地里乱嚼舌根子。

赵书记为人和善，从来不与人结怨，在塔河县口碑无人能比。

都说三年清知府，十万雪花银。

任职期间但凡送礼找他办事，全都被拒之门外。

每个月就那么点工资，家里还赡养老丈母娘，图财的话更犯不上。

“这么重要的事，我当然不能乱说，是听县委那些干部说的，赵书记这会儿人还在医院里躺着呢。”

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，肯定不是他在撒谎，而且事后查出来是会被处分的。

林北松开手，赶紧起身开门直奔茅房，还没进去就把腰带解开。

地上滴滴答答，留下了一长串的水渍。

再次回来后，也没功夫坐下，把他知道的全都说出来。

昨天夜里十点多，赵刚在县委的大院里，被人连开了数枪，身上中了两枪。

开枪的人跑了，保卫室里的大爷，听到声音外出查看。

发现了重伤倒在地上的赵刚，赶紧喊来了外边的巡逻队，抓紧把人送进了医院。

“我知道的就这些，赵书记情况咋样，那些人也没说。”

没一会儿的功夫，杨学武皱起了眉头，又感觉水泡憋得慌。

尤其是看见高小娟，正在往茶缸里倒水，听见那流水的声音，控制不住要开闸放水。

也不知道咋回事，早上到现在去了十多趟茅房，每次就滴滴答答完事了。

等把裤子提上，回去干活没多久，又要忍不住想撒尿。

“不行了，弟妹你别倒水，我现在听不得这声音。”

杨学武捂着耳朵，眉头紧锁很是痛苦的样子，尽力控制好阀门。

“林北兄弟我可能要完了，都去了十几趟厕所，不会是坏了吧？”

看着他的表情，以及反复去厕所，也能猜到个大概。

淋时——医学专用词叫尿路感染。

大部分人都经历过，那种痛苦无法用语言来形容，撒尿的时候疼的要命。

“应该还没坏，去找刘驼子整点药，喝几顿就好了。”

刘驼子是村里的赤脚医生，原来是干兽医的，为后来的转型打下了基础。

尽管是半吊子兽医，也有着多年的临床经验，小毛病还是能治的。

等到杨学武离开，他点上一支烟抽着，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老婆。

“你要出门了对吗？”高小娟早猜到了，听到这件事哪能坐得住。

林北点了点头，人生难得遇见贵人。

“是啊，赵书记对我有恩，他出了事我不能不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