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掉进货的成本,我也就赚个辛苦钱。”林北谦虚道。
他做的都是无本生意,所需要的无非就是时间跟精力,也就是说一天赚了这么多。
当然这会儿不能说实话,不然赵姐离职不干的心都有了。
开车回到赵燕的住处,宏兴轧钢厂的家属院,找个宽敞点的位置停车。
林北下车把东西都带上,三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,两只鸽鸽叫个不停的母鸡。
还有一筐鸡蛋,一筐苹果。
到了中午做饭的点,院里的老人忙碌着生火,准备中午的吃食。
年轻人都在厂子食堂里吃,孩子交给父母看管,伙食虽说差了点,但能节省些生活开销。
还没进大门,就听见院里有人在聊闲话。
“你们听说了没,厂长家的儿媳妇,正在跟男人闹离婚。”
贾张氏手里拿着根棍子,拍打挂在晾衣绳上的被子,天气好了拿出来晒晒。
老婆子是从旧社会走过来的人,就喜欢打听点家长里短的事,发表自已的评论。
什么李家的媳妇跟别的男人说话,王家的女儿偷摸跟小年轻亲嘴。
一天到晚嘴巴都不闲着,这不瞅见院里有几个人晒太阳,忍不住过来聊上几句。
“你这又是从哪听来的消息,没谱的话别乱说,还嫌嘴巴不能惹事。”
“半个厂里的人都知道了,又不是我老婆子胡说八道,昨天厂长儿子把东西都搬走了。”
“就算人家离婚,不管咱们的事儿,也别说人家的闲话。”
大院里生活的这些人,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,基本上都认识。
平日里赵燕进进出出的,看见谁都是笑脸相迎,走到跟前打招呼。
再加上人家是正经大学毕业,文化程度高,得空还教孩子写作业,都念着她的好。
当然贾张氏除外,上回她的孙子去赵燕家里,说是为了学习。
结果背地里偷人家的钱,还偷了好几本书,撕开叠了纸宝。
后来被发现找上门,人家赵燕也没为难孩子,只是说把还没撕了的书还给她。
贾张氏非但没觉得孙子做错,还理直气壮说冤枉孩子,家里的钱不藏起来,丢了也是活该。
因为这事儿成天板着个脸,当着面不敢说什么,背地里啥话都说。
“说她怎么了,身正不怕影子斜,不会下蛋的老母鸡,搁外边勾引男人,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。”
院里的人听不下去了。先不说一个院里生活,就算是陌生人也要嘴下留情。
“事儿还没弄清楚,咋这么说话,人家小赵怎么着你了?”
“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样子,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,不是勾引男人还能是什么。”
“要我说你就是老顽固,解放都多少年了,现在年轻人哪个不打扮!”
自已成天棉衣棉裤,邋里邋遢的,还见不得别人梳洗打扮。
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,说白了这叫死不讲理。
“是啊,我还看见你儿媳妇烫了头,你怎么不说说去?”
贾张氏就跟踩了尾巴的狗,差点原地蹦起来,当即开口反驳。
“我儿媳妇守妇道,跟她能一样吗?”
怒视着几个同龄的老人,这会儿就跟发了疯,逮着谁咬谁。
“你们要是让我听见嚼舌根子,我天天站在你们窗户跟前骂人,骂到你们抬不起头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