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，当然行！”

楚月走过去，绕着赵大虎转了一圈，提出一点修正意见。

“大虎，抓一抓你的头发，弄得乱一点。……对，就是这样。……不要笑，不要说话，眼睛瞪大，嘴角拉下来……很好，就是这样，记得这种感觉，等下你只需要跟在徐连长身后，不要说话，只听徐连长命令，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。记住了吗？”

赵大虎听着楚月的话调整表情，在抓乱了头发，不再笑了之后，看起来还真够吓人，绝对能唬住人。

前提是，他不开口说话。

身为总导演的楚月对她精心挑选的两个演员很满意，点点头说，“行了，走！我们算账去！”

……

马路对面，丁玉琴接二连三看着人被抓走，心口慌极了，在六神无主之下，她想起了叶志刚被抓走之前最后说的话。

“副厂长！我去找副厂长！副厂长那么厉害，一定能救志刚出来。”

丁玉琴急匆匆往回走去家属院，一心急，把她儿子和叶富贵都给忘记了，还是叶富贵大喊了一声“妈”跟了上去。

她脸色苍白，慌里慌张的回到了家属院，却从周围邻居口中听到了一个噩耗。

“今天厂子里出大事了，我是晚班，没亲眼看到真是太可惜了！”

“啥事啊，你赶紧说说，能比叶科长被派出所抓走还大事？”

“你这么说来，叶科长被抓走几天了？有五天了吧，人还没放出来呢？该不会出不来了吧？”

“他叶志刚的事情算什么啊，我们厂子的副厂长被人抓走了！这才是真正的大事。”

丁玉琴一听到这句话，心惊肉跳，心脏都停了。

“副厂长？副厂长怎么会被抓走？哪里来人抓的？”

“谁知道是哪来的人，反正这次一定是来真的。我没亲眼看到，就是听人说的，今天一早五六辆车子开进了厂子里，乌泱泱下来一群人，下来之后直接冲进了厂办公室，有人去了财务科，有人去了保卫科，还有人直接去了副厂长办公室。然后——人是被押出来的，就差直戴手铐了。”

“这么大的事！那厂子不乱套了。”

“何止是乱套了，连生产都停了，通知我们不用上班，把早班的人都赶了回来，说是要全厂子调查。”

“这么严重？副厂长的乌纱帽掉了？”

“呵呵，连副厂长都被抓进去了，我看那个叶志刚是出不来了。他在厂子里仗着副厂长的关系，对我们普通员工成天吹胡子瞪眼，还真以为自已了不起呢。他不过是吃亲哥哥的人血馒头，还虐待叶招娣姐弟，像他这种恶人早就应该有报应！”

由于形势变换，副厂长倒台，叶志刚被抓，邻居们往日里不敢说的话，今天终于能说出来了。

丁玉琴哪里听得了这个话，还跟以前一样嚣张，愤怒跋扈的冲了出来。

“张春华，你丫的放狗臭屁！我家志刚才不是被抓，他会出来的！过几天就出来！你这张嘴巴乱说话，看我不撕烂你！”丁玉琴张牙舞爪，冲着张春华去。

张春华是罐头厂里二十年的老员工，当初跟叶招娣亲生父母都相处过。

见丁玉琴扑过来，她一点也不惯着，直接重重推了丁玉琴一把，眼睁睁看着丁玉琴摔了个狗吃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