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腕被人从后头扯住。
“沈清棠。”
季宴时连名带姓的喊她,以示郑重和坚决。
“躲我,解决不了问题。”
他已经从南方追到北川。
追到她家。
昨儿好不容易找到机会,逼她面对。
今儿说什么不能再让她逃走。
沈清棠不敢转身,任他牢牢攥着自已手腕,嘴上耍赖:“我没躲,就是说考虑考虑。”
“从南方至今,又过去两个月。能不能告诉我,什么问题需要你考虑这么久?”
沈清棠沉默。
良久转回身。
季宴时没松手,端坐在椅子上微微仰头看着沈清棠,执着的想要一个答案。
“我们的身份悬殊太大。你未来要走的路和我想要走的路不是同一个方向。”
若是以前,季宴时会松手。
如今,他早已有了答案。
“身份可以变。我会助沈家回京。”季宴时顿了下坦诚,“你大伯一家应该已经在张罗回京的事。”
“嗯?”沈清棠有些意外,“我大伯?什么意思?”
跟沈岐之有什么关系?
“不重要。我未来的路由不得我选,不过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跟你往一条路上走。我也承诺,不管将来我会是什么下场,都会竭尽所能护你们平安。除了你和孩子,你的家人、朋友,我都会保下他们。
只是眼下委屈你一段时间,我们的婚礼还不能风光大办。”
他的路九死一生,由不得他选。
“重要!”沈清棠皱眉,用力抽出自已的手,揉着发疼的手腕,“我大伯和祖母心心念念就是回京。我要断了他们的念想!
想回京?门都没有!”
季宴时:“……”
注意到季宴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心虚,沈清棠眯起眼质问:“你动的手脚?你给了他们回京的希望?为什么?
季宴时你哪头的?你帮他们?”
比起生气更多的是疑惑。
沈岐之推她出来代替沈清丹,她固然是受害者,季宴时也是被愚弄的一方。
她不信他大度到不计前嫌且明知会惹她不高兴还会出手助大伯一家。
这人最是腹黑,八成又在布局下套。
“两国交好,往往会和亲。”季宴时言简意赅道。
没头没尾的说这做什么?
不对,季宴时不是会换话题的人。
跟大伯一家有关。
她略一思索便明白其中关键,跟季宴时求证:“你想让沈清丹当这个和亲公主?”
若沈清丹是和亲公主,她的家人自然不能是流放犯。她的父母更不能是籍籍无名之辈。
最起码大伯父也得官复原职。
季宴时点头,“沈岐之落难至此,还百般维护这个骄纵的女儿。你不想看看沈岐之亲自出卖自已最疼爱的女儿?”
沈清棠撇嘴嫌弃:“这算哪门子出卖?和亲公主到对面高低得是个王妃吧?我大伯还能继续在京中作威作福?”
虽清楚季宴时没这么好心,但是想到这个可能沈清棠都不高兴。
还是非常不高兴。
季宴时拿起壶给沈清棠倒了一杯茶,又给自已满上,抿了口茶润了润唇才开口,别有所指道:“王妃和王妃不一样。
我愿意八抬大轿抬你过门,北蛮王可不会愿意给沈清丹这样的待遇。
北蛮远远不止地处蛮荒,人也相对野蛮。
女人地位低下不说,且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