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未必吧!”
覃吉却不认同这个观点,反驳道:“您说的所有这些,不都建立在张国丈预测鞑靼人会如期而至的前提下么”
怀恩点头:“这就是问题的关键……要是张国丈真有这本事,能提前洞悉鞑靼兵马的动向,那就算这次败了,甚至日后他逐渐掌权,我也觉得有一定参考价值……”
“何解”
覃吉一时间有些犯迷糊。
你怀恩脑子不好使吗
一边防备张峦崛起,一边却又期冀张峦成事
怀恩站起身来,背着手来回踱步,嘴上念念有词:“一个能洞悉天机和人心的文人,给大明带来的利,绝对大于弊。如今看来,张国丈并不急功近利,反倒是……”
“您是说……张家二公子……怕他将来会……”
覃吉想说什么,却讳莫如深,最后还是忍住没把话说全。
怀恩感慨道:“那些都是很长远的事情,或许我现在就是在杞人忧天,真到那时候谁又知晓情况会如何呢
“以那位小国舅的年龄,有朝一日他在朝中崛起,你我早就作古,现在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。”
“呵呵。”
这次轮到覃吉苦笑了。
知道是杞人忧天,你还这么热衷去谈论作何
没事闲得
怀恩道:“不过照例,不能让这件事就此按照某些人的意图发展下去,得让朝中人,尤其是兵部还有兵科的人,往上报一报,在朝会上好好议一议。”
覃吉心想,得,说来说去,你还是想给张国丈和陛下找麻烦,感情你怀恩压根儿就没期冀人家的好
怀恩叹息道:“说到底我就是不相信,鞑子真会如张来瞻所料的那般,傻乎乎地按照他的预测直逼我关内……要真如此,那大明未来的一切,不都在一人掌控中说是幸事,但也带着巨大的危机啊。”
……
……
内阁。
这天本不是刘吉轮值的日子,但他却主动来到文渊阁,把一份奏疏递给了徐溥。
“这是……”
徐溥抬起头来,不解地问道。
刘吉道:“后天早朝,把这份东西呈递上去,不管找谁……咱们绝对不能再让张来瞻胡作非为了!”
徐溥皱眉不已,问道:“先前你不是说,去张府探病时,张峦已经跟你把话说清楚了”
“说清楚什么了”
刘吉不屑地道,“一个监生出身的外戚,肚子里根本就没多少墨水,就敢主动牵扯进西北军机大事如此自命不凡,给他几年光景发展下去,还真想反了天不成我料定后天一早,必定有不少人参劾他。”
徐溥问道:“不知这奏疏涉及盐政,还是涉及军机”
“一并参劾。”
刘吉阴测测地道,“张来瞻不是喜欢偷懒吗瞧他这官当的,三天打鱼两天晒网,自从履任户部侍郎,几乎没见他去户部衙门应过卯……既如此,他就在家里多晒几天网岂不是更好
“明明可以墨守成规,守在户部他的一亩三分地上,却非要强出头,连兵部之事都想管。哼,我岂能让他称心如意是该给他好好上一课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