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视野里摇晃不止的成了靛蓝色帐幔,凌越才后知后觉发现,怎的是他房间里的床?
在他又要侵占她全部注意力的时候,凌越轻轻抵着他的鼻子,用气声问他:“我的床做起来不舒服吗?”
张麒麟暂时停了动作,抿出一抹夹杂着羞涩的浅笑,飞快地抬眸看了她一眼,又在沉身时,含糊不清地说:“再来一次,床会塌。”
像是想要阻止她继续思考下去,张麒麟的攻势更添几分勤恳。
凌越想到他在做的时候还要注意床的承受极限,不由觉得好笑。
即便这点笑意很快就被撞散了,一直在看着她的张麒麟还是第一时间捕捉到了。
他喜欢看着她的脸,不愿错过她脸上任何为他而绽放的妍态,他的失控藏在了别处,只把温柔缠绵给了她。
既害怕伤到她,又渴望填满她,克制的沉沦在他清俊的脸上交织成沾染了欲望的圣洁。
这样的他,让凌越终于有了最深刻的认知。
他是属于她的。
张麒麟是属于凌越的。
剧烈的运动过后,放松身心,来一场小憩,是最舒服的。
凌越睡了一个不算长的觉,醒来时,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一阵敲敲打打的声音。
床边放着她的衣服。
凌越穿上衣服,一边捋着披散的长发,一边循着声音来到隔壁房门外。
她床上的东西连同棕垫都被他取了下来,摆在旁边角落里,张麒麟则拿着个小榔捶,在把床架上一些松掉的榫卯敲回去。
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好笑。
凌越靠在门框上看他。
张麒麟回头对上她调侃的笑眼,慢慢红了耳朵,然后假装随意地往床头边上走了两步。
他不动还好,一动,凌越的注意力也随之转了过来:“挡什么呢?不能让我看?”
凌越站直了身体,走了过去,扶着他的腰非得把他拨开。
张麒麟见挡不住,只好慢腾腾挪开,露出了床头一处明显被手指硬生生抓得皲裂,碎了一小块木头的床沿。
凌越用手指戳了戳皲裂口,故意感慨道:“还好床是红木的,若是换了硬度更差一点的,岂不是当时我们的床就要被你拆了?”
张麒麟抿唇偷瞄她,发现她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,才松了口气。
他其实是担心她会因此觉得他失控的样子很危险,以后就不愿意和他……
面对凌越的感慨,张麒麟认真表示:“只有第一次,经验不足,之后我就没有了。这里的缺口不大,我准备找木头做个榫卯契补,颜色上可能会有点差异,但是我会做点雕刻弥补这一点。”
顿了顿,他又说:“不会影响整体美观性和实用性。”
凌越想了想:“那岂不是很明显?万一有人问我,床沿怎么坏了一块……”
她转眸看他。
张麒麟低头垂眸,放下小榔捶,拍了拍手,抬眸看她:“饿了吧,我去厨房端饭。”
假装自己计划这样补床沿的时候,没有偷偷生出别的小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