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办公桌后的谢彧行幽幽地看了一眼她,没有说话。
从昨天晚上那个问题之后,他们就陷入了莫名的冷战。
今天一整天,季瓷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的。
论冷暴力,谢彧行从来都不输任何人。
被他冷暴力的合作方和投资商,加起来可以再造两个项目组。
但现在,谢彧行终于知道了,被冷暴力是什么滋味。
“季瓷。”指尖点了点桌面,他沉声开口。
季瓷抬起头,一双眼睛直直地看过去,一言不发。
嗯,很冷了。
“冷暴力也是暴力的一种,如果我起诉你,你会不会坐牢?”谢彧行冷静开口,并打算将自己的身体送进局子。
季瓷脑中还想着事情,并不想理他的废话。
报警吧,你去报警好了!
但谢彧行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,直接坐到了季瓷身边,手搭在她的肩膀上:“回答我。”
“啊……”季瓷慢了半拍,回过神来:“你觉得,我再去上个学怎么样?”
谢彧行:“?”
所以不是冷暴力他,是单纯的有事情在想,没时间理他?
一瞬间,谢彧行的念头就通达了。
他微微弯起眼睛,做倾听状:“说说看,也许我能给你一点建议。”
他矜持道:“我本科是在国内读的。”
季瓷又啊了一声:“所以,你也参加过成人高考吗?”
谢彧行沉默了,他又一次听到了超出知识范围的事情。
索性,他知道转移话题:“你打算学什么?”
“金融、管理、艺术?”他脑海中瞬间划过几个熟悉的词汇。
“学做西点怎么样?”显然,季瓷和他的脑回路从来都不在一个水平线上。
“现在做这个挺赚钱的,毕业了之后我可以打工攒钱盘一个小店。”提起今后的生活,季瓷眼睛闪闪发光:“说不准再干几年,就能买房子有个家。”
“好淳朴的想法,但是……”谢彧行善意地提醒:“你是不是忘了我了?”
他指着自己的鼻子,冷静道:“到时候你是让我穿上围裙给你打发奶油吗?”
除非季瓷每天凌晨起来做蛋糕,不然这个选择根本就不成立。
季瓷的畅想瞬间断掉。
怎么忘了这件事了呢?
白天,是谢彧行占据她的身体啊。
季瓷嫌弃地道:“谢彧行,你真的没用。”
谢彧行冷静地道:“是,我只是个没用的有钱人,不能做糕点就只能管理自己的破公司。”
在季瓷发黑的脸色下,他丝滑地转换内容:“如果不考虑今后做什么,那你打算学什么呢?”
“学医吧……”
没有任何的犹豫,季瓷开口。
做医生,做个烧伤科医生,似乎是个不错的想法。
“那就做医生!”谢彧行当机立断。
季瓷当他发癫。
她哪有时间去学习,又哪有金钱支撑医生最开始贫穷的那段时间?
再说了,就算学成了,谁帮她上班?
谢彧行吗?
那还不如做蛋糕呢,最起码不谋财害命。
将不靠谱的想法划掉,季瓷在心里默默盘算,学个西点需要多长时间,开个蛋糕店又要准备多少钱……
许久后,她诚挚地看向谢彧行:“我们的交情,值得一个蛋糕钱的投资吗?”
期待了半晌她决定的谢彧行磨牙,他就不该对季瓷的脑回路抱有任何幻想。
冷笑一声,他在季瓷期待的目光中开口:“你想的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