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女儿宁愿早早死去,也不愿意要喝人血吃人肉,父亲一向疼爱女儿,就应了我这一回好不好?”
“若是父亲不同意,女儿就一直跪着!跪死了也不用被良心折磨了!”
烛火噼啪作响,白崇山只是一直着白薇,眼里有心疼,有不舍也有无奈。
良久,白崇山长叹一声,“罢了,你起来吧,爹老了,确实该享享清福了。”
白薇猛地抬头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“父亲,您......答应了?”
白崇山疲惫地摆摆手:“明日我就上折子告老,至于家产......”
他苦笑着环顾满室珍玩,“这些身外之物,确实带不走,都听你的!”
“薇儿想要的,父亲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?”
白薇扑进父亲怀里,泪水浸湿了他的前襟。
三日后,潞州白盐使辞官的消息震惊全城。
白薇亲自监督仆役清点库银。
最后一箱银子也贴上封条,她终于松了口气。
这些钱足够补偿这些年被克扣的盐税,剩下的还能修几座像样的粥棚。
“小姐,老爷让您去祠堂。”
白薇点点头,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快被搬空的家,脚步轻快地向祠堂走去。
祠堂里,白崇山正在焚香,袅袅青烟中,他背影佝偻得像个真正的老人。
见到白薇他笑着递过三支香,“薇儿,来给祖宗磕个头,明日我们就要启程了。”
白薇跪在祠堂的蒲团上恭恭敬敬地燃香叩首。
“薇儿你今天先和你陈伯去你外祖家,父亲把这里收拾好,去你外祖家接你。”
白薇摇摇头,心里莫名开始不安,“为何,不是说好一同启程吗?不差这一日,女儿等着父亲就是。”
白崇山没有回答,只是从供桌下取出一个乌木匣子,匣子很旧,边角磨得发亮,
“收好。”
白崇山将匣子塞进她怀里,手指在上面重重按了按,认真叮嘱,“薇儿,一定要保管好,千万不能丢。”
白薇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,“父亲,你要干什么?你要抛下我吗?”
“我们一起走!好不好!求求你,不要丢我!什么事情我们父女都可以一起面对!”她死死拽住白崇山的衣袖。
白崇山轻轻抚过她的发顶,就像小时候那样:“傻孩子,父亲做错了事,总要有个交待!你要好好的!”
就在这时院外传来马蹄声,杂乱急促,由远及近。
白薇透过窗棂看见管家慌张跑过回廊,整个白家已经乱了起来。
白崇山突然提高声音,扯开白薇的手,“陈海,马上带小姐走!”
陈伯冲进来抓住白薇的手腕,将白薇带离,白薇却挣扎着想要抓住白崇山的衣袖,可是什么也没能抓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