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，亡母的指尖突然溢出了一些灰金色的孢子。这些孢子在空中飘荡着，散发着微弱的光芒，仿佛是亡母对九幽的最后一丝祝福。

“哪怕这世界……只剩绝望，你也要坚持下去……”亡母的幻影渐渐变得模糊，最终消失在了九幽的眼前。

九幽呆呆地望着亡母消失的地方，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悲伤。然而，他知道，母亲的话是对的，无论这个世界有多么绝望，他都不能放弃生存的希望。

真正的白璃龙魂在幻境中具现，逆鳞匕首抵住幻影咽喉：“解了他的蛊！”

“蛊？”幻影轻笑，面皮剥落露出玄机子的脸，“这孩子的绝望……可都是真心实意。”

现实中的无垢界开始崩塌。凌烬的善魂与恶魂同时挥剑，斩向镜中的玄机子本体：“你困不住因果！”

镜面炸裂的轰鸣中，善恶双魂重新融合。凌烬的瞳孔化为银灰异色，左手无色之火，右手灰金孢子：“玄机子……你漏算了人心。”

孢子与火焰交织成网，裹住少年玄机子的身躯。他的皮肤寸寸剥落，露出内里蠕动的人面虫群：“人心？不过是我养的蛊！”

白璃的龙魂自镜中冲出，爪心攥着一缕九幽的纯净魂丝：“阿烬，用灰金孢子为引！”

凌烬的右手刺入玄机子胸腔，扯出混沌种的核心孢囊。魂丝没入孢囊的刹那，九幽的残魂在灰烬中重塑——

没有亡母幻影，没有混沌镜碎片。

只有一个蜷缩成团的少年，怀中抱着半块炊饼。

无垢界彻底坍塌，众人坠回新生地脉。九幽缓缓睁眼，手中炊饼化为星尘消散：“母亲给的饼……原来是块石头。”

无名碑的裂缝中，婴儿正在酣睡。他掌心的银焰龙纹已蔓延全身，与白璃的逆鳞共鸣。铁匠凌修远的虚影在碑前重组，手中多了一柄由雾气凝成的锤：“该重锻山河印了……用无垢界的雪，幽冥血海的铁，还有……”

他看向凌烬的残魂与九幽。

二人同时伸手按向碑文，灰金与银焰灌入地脉。新生山河印自碑顶升起——半面澄澈如琉璃，半面缠绕灰金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