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话里都是骗人的

李栓柱似乎玩枪玩上了瘾，回去的路上还在问：“周先生，啥时候还能再去靶场玩”

“你那么喜欢打枪，可以跟着大帅去军营啊。”周赫煊笑道。

李栓柱说：“军营里的子弹可精贵着呢，哪能像今天这样随便打”

周赫煊这才想起来，此时的中国缺枪少弹，可不敢让士兵们由着性子来。个新兵从征召入伍到上战场，能打满1子弹，这样的部队就已经称得上精锐了。

特别是民国早期，军阀打仗那才叫个精彩：双方军官站在后面督战，进攻方窝蜂地往前冲，防守方拿起枪顿乱打。大家都想赶紧把子弹打完，然后就有理由往后撤。四川那边曾有这样的趣谈，老百姓扶老携幼出城观战，把军阀打仗当成了汇报演出，甚至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喊“雄起”

周赫煊忍不住想道：老子若是早穿越十年，说不定也要带兵争夺天下。连张宗昌那种二货都能混成方大帅，老子凭什么不可以

当然，这种念头也只是想想而已，周赫煊真不懂如何打仗。

如今中国战乱四起，冯玉祥的国民军与直军晋军混战不休，叶挺独立团也进入湖南，联合唐生智跟吴佩孚打得不可开交。

各地老百姓苦不堪言，周赫煊倒过得逍遥自在。他只需留在天津保命，坐等校长誓师北伐即可，那位褚大帅已经风光不了多久。

周赫煊坐黄包车返回租界，刚到大帅府门口，就有两个人冲上来拦住。

“干什么的”李栓柱大声呵斥。

周赫煊拦下李栓柱，笑问道：“祥基，你怎么来了”

来者正是李寿民的二弟李祥基，他介绍他身边的中年人说：“周先生，这是我的东家刘汇成刘先生，他是励力书局的老板。”

周赫煊与刘汇成握手道：“刘老板你好。”

“周先生，幸会幸会”

刘汇成热情地说：“今日冒昧打扰，还请海涵。”

周赫煊直接问道：“刘老板找我有什么事吗”

“是这样的，”刘汇成解释道，“蔽书局想出版周先生的射雕英雄传，不知可否商量二”

“都还没连载完呢。”周赫煊笑道。

如今射雕英雄传已连载到郭靖黄蓉大闹铁掌帮，随着故事情节的不断推进，铁杆粉丝越来越多。读者遍布华北数省，甚至连南方些地方也有书迷，每天不追更都睡不着觉。

刘汇成说道：“虽然没有完结，但可以先出两册单行本。”

“版税怎么算”周赫煊笑问。

“15如何”刘汇成心头没底地给了个价。

民国时候的版税向很高，前几年泰东书局给郭沫若的版税是1；胡适在新月社的初版版税是15，再版2；北新书局给鲁迅的版税般也是2，有时达到25；梁启的版价最高，曾达到4，甚至提出“自印包售，六折算账”，意思是他自己出钱印刷，书局帮忙做代理销售，卖出的钱作者拿6。

周赫煊听了不置可否，对李祥基说：“周末叫你哥出来起吃饭，回头见。”

说完，周赫煊转身朝大帅府走去。

“等下，”刘汇成拉着周赫煊的袖子，“周先生，版价好商量，我愿意给25”

好家伙，下子涨了1个点，相当于鲁迅版税的最高价了。

周赫煊还价道：“看在祥基的面子上，版税3，全套再版时价钱另算。”

刘汇成想想射雕英雄传的火爆势头，咬牙说：“就这么说定了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