击杀毒弥勒后,心魔妥妥给李环留了个烂摊子。
先是丘月重伤昏迷,他不得不倾尽全力去救她。
好歹命是保住了,紧接着他们便被闻讯赶到的官兵给围了。
当众行凶杀人的罪名可不轻,所有人都被关进了衙门大牢。
最后还是老爹李丰年出马,才给他保了下来。
往常李环最看不惯官宦子弟仗势欺人,逍遥法外,今天算是实打实体会到了其中的好处。
李环被父亲单独叫进房间时,脸上难免有些挂不住。
“说说吧,到底怎么回事?”
李丰年坐在椅子上,拿着盖碗喝着茶,语气不温不火。
“爹,孩儿是为民除害您信吗?”
李丰年放下茶碗,看向儿子,“继续说。”
李环内心放松一些,将有关水蛭的事给讲了一遍,不过特意隐瞒了丘月与红豆二人的身份,把她们说成是水蛭行凶的受害者。
以李丰年的身份,自然听说过水蛭。
当初儿子东行,正是遭到了红柳院指派的水蛭追杀,他对这杀手组织也同样并无好感。
沉吟片刻,李丰年开口道:
“杀了便杀了吧,不过你以后还是少招惹他们为妙。”
“父亲放心,只要他们不招惹我,我绝对不会招惹他们。”
李丰年点了点头,没再说话。
次日清晨,一行人再度启程,这回队伍里多了两个小姑娘。
自打昨日被李环不阴不阳讥讽一顿后,红豆明显收敛了许多,也不提报仇的事了,老实守在丘月身边。
胖子曾偷偷问过师叔,她以后会作何打算,小姑娘只说了一句“去找我娘”,就再没了下文,看来确实是放弃报仇了。
马车上,李珮带着笑容,好奇打量着两个小姑娘。
她从父亲那里已经得知了昨天发生的事,没想到弟弟不声不响竟闹出这么大动静,最后还拐了两个小姑娘回来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李珮柔声开口。
小姑娘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,低着头道:
“红豆。”
“红豆相思,好名字。”
小姑娘闻言一愣,抬起头来,惊讶看着女子。
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名字是能吃的那种红豆,经对方这么一说,她一下子明白过来,这兴许是母亲怀念父亲的方法。
想到这,小姑娘不自觉流下泪来。
她赶忙拿袖子擦拭几下,重新低下头,不让对方看到脆弱的样子。
李珮好似已经看透小姑娘,再次开口:
“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?”
小姑娘肩膀微微颤抖一下,没有答话。
李珮没有顺着话题继续讲下去,而是从一旁包袱里取出一个布包,缓缓打开,递到红豆面前道:
“吃吧。”
布包里是一些杏干柿饼之类的果脯。
小姑娘犹豫一下,拿起一块放进嘴里,细细咀嚼起来。
入口是阵阵甘甜——她已经很久没吃过甜的东西了。
李珮同样拿起一块,却没有急着吃,缓缓道:
“记得环儿小时候体弱,特别容易生病,每次病得难受就哭着喊娘。
我们娘亲死得早,他甚至都没能见上一面。
看到他那个样子,大人们没有不心疼的。
每当这时候,我就拿些果脯给他吃。
吃了甜的,他就不哭了,对娘的思念也就没那么重了,所以我身上一直带着一包。”
说到这,女子眼中透出一丝感慨:
“现在他长大了,再大的事都藏在心里,兴许再也用不到了。”
“不会的。”
一直安静吃东西的小姑娘突然开口。
她抬头看着女子,以略显稚嫩的语气说道: